《西游新纪:无字真经·心魔劫》
第四回·尸魔三戏藏白骨菩萨四试显真金
第1节:荒村初遇骷髅变月夜惊闻白骨吟
诗曰:
白骨叠山幻作人,
袈裟照孽现前因。
若将幻相当真性,
金睛难辨假与真。
却说三藏师徒离了照妖潭,行至荒山野岭。但见暮色四合,寒鸦绕树,远处孤村几点灯火摇曳,茅檐下悬着褪色经幡,幡角拴着七枚骷髅。那骷髅眼眶生苔,颌骨开合间竟诵《往生咒》,咒声混着夜枭啼鸣,听得人脊背生寒。
八戒掣钉钯挑开柴扉,门轴转处锈屑簌簌而落,惊起檐下蝙蝠。蝠翼掠过灯笼,火光忽暗复明,照见堂中供桌上摆着三碟冷斋:一盘豆腐生霉,一碟馒头长毛,一碗清汤浮着蛆虫。沙僧降妖杖月牙刃寒光一闪,忽见蛆虫首尾相衔,拼成“卷帘罪孽”四字。
骷髅诵经
正惊疑时,房梁坠下蛛网,网上黏着半卷残经。三藏展袈裟欲拂尘埃,空白处突渗墨汁,凝成《伪法华经》字句。字迹游走如蛇,缠住其腕诵道:“我相人相众生相……”悟空火眼金睛照破虚妄,见残经纸页竟是剥下的人皮,皮纹隐现金蝉子褪翼旧痕!
忽闻后院传来木鱼声,循声望去,见一老僧背对众人敲击骷髅头。那骷髅遇槌即诵“阿弥陀佛”,诵至第七遍时,老僧转身——面上无口无鼻,唯有一对招子嵌在额间,眼白处渗出黑血,血珠落地竟凝成五百罗汉受刑图:或遭拔舌,或被剜眼,更有金身熔作铜汁。
白骨幻形
老僧枯指忽长三寸,指甲刻满“贪嗔痴”密咒,直取三藏咽喉。悟空铁棒横扫,触及袈裟却穿体而过——原是具白骨披着僧袍!白骨遇风即涨,关节处钻出百足蜈蚣,背甲刻“妄”字,口喷毒液蚀得钉钯锈迹斑斑。
“师父当心!”沙僧降妖杖劈空,白骨碎时迸出流沙河浊浪,浪中浮出九颗骷髅,眼眶淌血凝成四句哑谜:
荒村幻相本非真,
白骨吟经是前因。
若向袈裟求妙谛,
灵台方寸现法身。
月夜惊魂
谜语显时,茅屋轰塌,废墟中升起青铜棺椁。棺盖刻“嗔”字渗出血珠,珠落地面竟绽血莲。莲心托着灵山幻景:雷音寺匾额倒悬,如来法相掌心朝下,五百罗汉齐诵“伪经”。三藏展袈裟欲收幻象,空白处突现金蝉子旧影——当年灵山法会折枝写经,枝头黑莲绽放,莲心托着的正是这卷人皮伪经!
悟空拔毫毛变作火鸦,鸦群扑向青铜棺。棺内忽喷腐臭黑烟,烟中凝成翠兰幻影,罗裙染血,持剪冷笑道:“天蓬元帅,可记得高老庄的肉债?”钉钯脱手飞去,触及幻影竟化卷帘大将吞人旧景:九世行旅沉浮,每具尸身皆生出口舌,齐声咒骂“伪善罗汉”!
袈裟照孽
正缠斗间,月华突现清辉。三藏袈裟无风自展,空白处映出荒村真相——哪有什么茅屋经幡?分明是乱葬岗上,千百具白骨叠成屋舍,骷髅眼眶中皆嵌着金蝉子褪下的半片残翼!翼脉纹路竟与袈裟破洞浑然一体,遇光舒展处,现出灵山背面:菩提老猿负雪献果,涧水逆流奏无弦琴。
忽闻梵钟自虚空传来,青铜棺椁轰然沉入地底。沙僧降妖杖月牙清辉照见碑文新裂:“过了黄风岭,自有新劫数”。那“劫”字末笔蜿蜒如蛇,蛇首处血目圆睁,目中映出下一回征兆:菩萨化老妪,手持金箍笑问禅心……
且听下节分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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