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西游新纪:无字真经·心魔劫》
第二回·嗔火焚天炼禅心流沙河底现真形
第7节:破机巧初现佛光困玄机再悟禅心
却说玄机禅院轰然倾塌,五百罗汉铁像尽化铜汁,地宫深处忽现青铜巨鼎。那鼎高约三丈,鼎身铸满"贪、嗔、痴"三毒密咒,咒文蜿蜒如蛇,在青绿铜锈间游走不定。鼎足深陷岩中,似与地脉相连,鼎口紫烟翻涌,烟中浮出八十一面琉璃镜,镜框镶白骨雕花,花蕊处嵌着人眼珠大小的舍利。镜光交错成网,网上缀满铜制算珠,珠面刻"因果轮回"四字,珠孔穿五彩丝线,竟将三藏师徒困在阵中。
三藏展袈裟欲破镜阵,空白绸面突现《伪法华经》字迹。那墨汁似活物般游走,缠其手腕处生出细鳞,鳞片开合间竟诵出"我相人相"密咒。玄奘灵台混沌,忽见镜中如来法相倒悬,掌心托着的无字经竟变作算盘,盘珠拨动间,五百罗汉齐诵:"一因一果一劫数!"声浪震得袈裟裂纹横生,裂缝中渗出金粉,凝成金蝉子褪翼旧景——当年灵山法会,金蝉子折菩提枝蘸八功德水,于虚空书写"无字真经",枝头忽生黑莲,莲心托着的半片蝉翼,此刻正在袈裟破洞处簌簌颤动!
铜鼎炼心
悟空暴喝如雷,铁棒搅动鼎中铜汁。那铜汁遇风即凝,化作十八尊铁罗汉,各持算盘禅杖攻来。算珠飞射如蝗,珠孔喷出腥臭黏液,触及白马鬃毛即化锁链。链环刻"我慢"小字,字缝生倒刺,扎得龙驹嘶鸣人立,险些将三藏掀落鞍鞯。沙僧降妖杖劈砍算珠,珠碎处迸出流沙河浊浪,浪中九颗骷髅齐呼:"卷帘!你每食一人,便多一重我的怨气!"声若夜枭啼月,震得降妖杖月牙刃颤抖不止,刃口竟映出卷帘大将昔日在南天门执戟时,戟尖滴落的仙官之血。
八戒钉钯勾住鼎耳,钯齿方触铜锈,鼎内忽喷酒香。那天蓬元帅喉头滚动,鼻翼翕张,却见琼浆玉液化作腐尸脓血。血中浮出翠兰身影,罗裙染污,持剪冷笑道:"贪嘴的夯货,合该永堕饿鬼道!"钉钯脱手坠地,九齿顿生青苔,苔藓间钻出百足蜈蚣,口器开合竟诵"痴"字密咒。正危急时,三藏咬破舌尖,以指蘸血疾书四句于鼎身,字迹淋漓如龙蛇竞走:
机巧算尽反成空,
铜汁炼心见性宗。
若向镜中求妙谛,
袈裟缝里启禅钟。
梵钟破障
血偈显时,青铜鼎轰然炸裂。碎片凌空凝成梵钟虚影,钟高九丈,钟壁浮刻菩提枝叶,叶脉间隐现五行山纹路。悟空火眼金睛照见钟钮处,当年被压山底时石缝间生出的野花,竟与袈裟破洞纹路暗合,当下喝道:"师父!真经在此!"铁棒击钟,声浪如潮荡开。镜阵应声而碎,算珠化作万千萤火虫,虫翅映出灵山背面真容:菩提树下,老猿捧桃献寿,涧水自鸣无弦琴,全然不似雷音宝刹的庄严气象。
沙僧忽见钟壁映出流沙河底景象:九颗骷髅化莲,莲心托着青铜灯盏。灯焰摇曳间,卷帘大将锁子黄金甲碎片自河床浮起,甲片缝隙渗出墨汁,凝成四句哑谜:"琉璃盏碎非汝过,流沙吞人乃天刑"。正嗟叹时,地宫穹顶剥落,露出周天星斗。星辰连线成河,河中浮出接引舟子残影,篙头轻点虚空:"过了火焰山,自有照妖潭。"言罢散作金粉,粉中托出贝叶残卷,绘着下一难征兆:荒漠深处,三藏足踏如来金身,口诵"万法皆空",足下莲台竟生八万四千烦恼丝,丝线末端系着五百罗汉金身碎片……
且听下回分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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